起来。

分明已是轻柔至极,正睡着的人却仿佛仍有感觉一般,在睡梦之中略微皱起眉头,呼吸微滞,发出声闷响。

    雍昭一下诧异,赶忙收回指尖,不敢再碰。

    再看纪舒钦,呼吸虽又重归平稳,但那紧锁的眉头仍然皱起,便伸出手去,稍稍揉过几下,将他眉心揉开,重归平静模样。

    只这转瞬,雍昭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那血痣当真又更暗淡了些。

    她收回手,莫名又叹了口气,才将纪舒钦的上身衣物重新整理好了。

    照理说这整理好上衣之后便该是下装,然而……

    上一次的经历实在尴尬,她到底不敢再试。

    再说,上一回就是做得再如何过火了些,纪舒钦好歹也是清醒着的,可眼下他人并未醒,若是再发生些什么,这同自己先前兴致上来便下药强要有什么分别?

    更何况,她眼下也还不清楚自己的心思。

    重生之后,那每每在纪舒钦面前狂跳跃动的心脏,究竟是源于哪一种情绪,连她自己都分辨不清。

    雍昭只一抿唇,视线便滴溜溜转开,匆忙起身,挪着步子找那一摞摞的奏折去了。

    宫侍剪了灯芯,室内一下便亮堂起来。

    烛火融融,落到雍昭面前的奏折堆上,映出细长的影子。雍昭提朱笔写着写着,却不知怎地忽然被眼前的烛火晃了晃眼,于是手上的动作便不免一顿,在纸上洇出深色的一点。

    匆匆想补救一番,然而被沾湿的纸面还是无可避免地皱起,铺成个带着毛边的圆。

    像极纪舒钦心口处那颗干瘪血痣。

    雍昭神色一凛,下